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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笛x项洛阳⦠意外

邵笛起身,酒精虽然将他体内常年克制的阀门拧松了些,却也还能如常的走路和思考,只是更多愁善感了点。他知道那人不会再要自己单独留下来说话了,一个人都将别人对他的爱视作利益交换得来的战利品,他还有什么好对他说的呢?他不可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来,

他背对着项洛阳朝包厢门走去,脑袋微醺,走路还算稳当,手按在门把手上,才有些反应迟钝地察觉到对方有些太沉默了,虽然他没说再见,可项洛阳一贯礼数齐全。这时候,邵笛嗅到空气里除了弥漫的酒味,还有一点属于植物的香气,既是夹竹桃开放时的馥郁香气,又是烟叶燃烧了的辛辣气味,让人想要一探究竟。他有些讶异地回头,邵笛是个Alpha,而生理特性决定了Alpha遇到同性的信息素只会感到警惕和厌恶,Omega的信息素才会牵动他们的心神,引得他们动摇不已。

邵笛也感到动摇,却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这位朋友是个Alpha,不过项洛阳隐瞒和欺骗他的事不止这一遭。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有些虚弱无力坐在椅子上的人,对方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微张着唇,正半撑着脑袋费劲地在自己身上找着备用的抑制贴,看来这突如其来的抑制贴失效也弄得他很狼狈。过了一小会,前几十分钟还在侃侃而谈想要利用他的友人沙哑着声音,抬头问:“你……有没有带抑制贴?”

到了现代社会,抑制贴和抑制针剂的大规模普及减少了许多恶性事件,而厂家生产时也会严格遵照规定注明最长使用时间,为了方便,大部分接近发情期的Alpha和Omega们出门的时候一般会直接换上新的抑制贴,以避免计算错剩余使用时长造成意外。邵笛自然也是其中一份子,他做事习惯性计划周全,在发情期之外的日子更不会带多余的抑制用品。

见他摇了摇头,项洛阳咬了牙站起来,走到邵笛面前,酒气完全掩盖不住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就这么一小会,他看起来已经像发烧到将近四十度,整个人散发着不一般的热量。邵笛有些紧张,按照训练时的要点屏住呼吸,扶住了对方的肩膀,尽量让自己远离项洛阳的脖颈。

“帮我个忙,邵笛。”项洛阳站得直直的,眼睛很亮,虽然在请求帮助,言语和神态却没有半分软弱,“帮我临时标记一下。”

这不是该出现在朋友之间的请求,就像在酒宴上项洛阳提出的那项交易一样,他总是那么理直气壮,仿佛他提出请求本身就是屈尊降贵了。如果单纯从利益交换的角度来看,一个亿万富翁和一个普通武警,一个Omega和一个Alpha,后者能帮上前者的忙,又如何不算是占了便宜呢?毕竟要同人打好关系,人情往来的第一步往往不是出借而是欠债。邵笛扶稳了他,对这请求更是心情复杂。我们的关系到了能够提出这样的请求的程度吗?我们的关系也只是你用于处理你所遇障碍的一件工具吗?你知道我不会乘人之危,更不会以此来要挟,你的信任为什么这么像一件武器?你为什么总将你自己如此赤裸裸地展开给我看?他五味陈杂,甚至有点委屈。

“我送你去医院。”邵笛感觉手里接触到的躯体滚烫得厉害,几乎要被烫伤,项洛阳没有回答,只是用无言地用“你在开玩笑?”这样的眼神回绝了他的提议。

是啊,邵笛触碰到他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对方的固执。项向阳能获得成功、出人头地,付出的心血和代价可不止日常伪装性别这一个方面,他殚精竭虑,如何愿意前功尽弃?所以他才会耍弄手段,用不光彩的手段来巩固自己的财富,尤其是这个时候,他的妻子偷偷收养了孩子还自杀了……项洛阳必然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性别,否则他和他的公司要面临疾风暴雨般的质询和舆论危机。

他们僵持住了。项洛阳的身体如同一团无垠之火,不靠近也不远离,只在他手边燃烧着自己。邵笛知道对方宁可任由发情热损害身体也不愿让自己的秘密有一丝一毫为人所知的可能。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毕竟那不是他的事业,也不是他的身体。但他不能,他的老同学又一次押注在了他身上,只是这次不涉及他的兵,邵笛选择的天平终于是倒向了示弱的那一方。

邵笛把快要站不住的项洛阳搀到包厢角落的沙发上,也许本就有安置醉酒客人的考虑,沙发宽敞柔软足以让一个人舒服躺下。Omega发情时的姿态介于病人和娼妓之间,信息素会尽可能引诱附近的Alpha同样产生结合热,以促进二者标记成功。对Omega的临时标记不像正式标记,代替体内成结这一生理反应的是大量Alpha信息素,他必须将其注入到项洛阳的体内,而众所周知,除了在腺体附近的淋巴直接注射外,最快捷的方式便是体内射精。

哪怕披上了一层名为“助人”的外衣,邵笛心里的别扭感依旧有增无减,自己的朋友突然从Alpha变成了Omega,可躺在他身前的项洛阳还是项洛阳,他此前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发生这种事。而被热度折磨得有些神智涣散的男人却更淡然冷静,只是并未给某人反悔的机会,用目光牢牢锁住了他心里这特殊的人。

邵笛解开了项洛阳衣领上的扣子,减轻对后颈处腺体的压迫,他摸到了粘腻的汗,明白发情热已经快要进入下一阶段,他必须在临时标记还能生效的时候行动。身为武警的他一旦确定目标行动便果决起来,包厢的灯光将项洛阳的状况照射得一览无余,他安慰性地将脸贴在对方口鼻附近,好让自身的信息素更好地被他摄入。同时他解开了项洛阳的腰带,骨节分明、带着厚实茧子的手探入了已经有淡淡湿意的内裤。

项洛阳的呼吸立刻沉重起来,他看着邵笛,勉强地笑了一下以表同意。如何标记Omega对Alpha来说是无需学习的知识,但临时标记更需要技巧,好在现代社会在这方面的教育并不讳莫如深。邵笛褪下这人的长裤,分开他的双腿,将已经翘起的性器官暴露在空气中。复杂的、夹竹桃与烟草的气味越发浓郁,而邵笛自己的信息素也逐渐被诱发,他还没闻到一向淡且轻的松柏气息,项洛阳便将头倾了过来,嘴唇擦过他的耳际。

这具陷入高热的躯体已经做好了被标记的准备,邵笛的手指并未受到太多阻碍就伸入了内部,柔软又滚热的腔体紧紧包裹着他的指节,邵笛倒是这时候才真正被牵动了欲望,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探入更多手指。项洛阳很快被打开,甚至分泌的湿液淌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他曲起腿,不断如同吞咽酒水那样吞咽着含有信息素的空气,直到邵笛主动舔了他的嘴唇,渡过唾液去,他才如得到了水的鱼那样活了过来。

阴茎嵌入对方身体的感觉着实有些奇妙,Alpha和Omega的结合带有强烈的控制意义,在结合过程中Omega会在激素的调节下主动迎合Alpha的动作,邵笛每每抽身的时候,项洛阳就会挺起腰部挽留,甚至连吞吐的频率都会逐渐合上他的心意。这种感觉太过妙曼,非得不断提醒自己他们需要的只是临时标记,才能维系着一线清明,不至于彻底完成标记。邵笛将项洛阳半抱起,两个人的重量压在沙发上,深深地陷入海绵和皮革中。

好在彻底吞噬理智的意乱情迷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射精后邵笛得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小心地抽出阴茎,免得把他们的衣服更毁得一塌糊涂。这场交媾不能说是让两人都满足,但已经足以将热度抑制下去。项洛阳在邵笛整理好衣物后才慢慢地收拾起自己,甚至有闲心倒了一杯茶,补充失去的水分。

邵笛不知该和才与自己亲密接触过的朋友说些什么,他以相当强大的自制力维持着不面露异色,询问对方感觉怎样、身体是否还处在发热中。包厢的新风系统正常运作,很快将房间里剩余的信息素排除了出去,项洛阳剩余的力气不太多,他摆了摆手,露出笑容,简单地道谢。得到了答案,邵笛没有多留,关上包厢门,将仍深陷光鲜亮丽残宴残骸的男人留在背后。

第二天是工作日,邵笛按照往常的时点踏入办公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在临近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项洛阳的电话,对着屏幕上的数字和闪动的通话符号,他犹豫了一下,怀着一点犹疑和担忧将它接起。

“邵笛,你下班了没?”项洛阳的语气一如既往,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什么也没改变,就连寒暄和交谈的话题都不曾超出往日的范围。邵笛犹豫着,还是问候了对方的身体状况,电话对面的人毫无阻滞地回答:“嗐,没问题,昨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真不用在意,我们什么关系啊,用不着介意这个。”

他也就真不去在意。直到多年后,他同项洛阳间隔的不止是一道观念的门槛,还有停滞的年岁和跨不过去的死亡,邵笛才恍然记起来,他与项洛阳也曾如斯亲昵,如此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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